我與香港作聯

江揚

第一次參加香港作家聯會的活動是在一九九五年。

那時,我在香港《文匯報》任職高級記者,負責採訪香港特別行政區籌備委員會預備工作委員會。

為了保證一九九七年香港的平穩過渡,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設立了香港特別行政區籌備委員會機構,著手進行各項有關准備工作,它標誌著中國政府對香港恢復行使主權工作進入具體落實階段。

預委會下屬政務、經濟、法律、文化、社會及保安五個專題小組,其中政務小組幾乎每月都在北京港澳中心開會,我也往返於京港兩地。白天採訪,夜晚寫稿,常常編輯等著排版,寫一張紙拿走一張,兩千字的稿子一氣呵成,連再看一遍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去做修改。

有一天總編輯對我說,你去採訪曾敏之老總吧,他有一個文學活動。聽到「文學」兩個字,我有一種久違的興奮。自從進入香港媒體,那種能使一個生命得到別人難以察覺的感動,那種替代著很多生命進行了自己所無法完成的優美抒情——文學,似乎離我越來越遠。

在北角的一個餐廳裏,香港作家聯會僻處一隅,牆上掛著活動主題的橫幅。曾老對他曾經工作過的報社記者來採訪顯得很高興,仔細向我介紹香港作聯「以文會友」、致力於推動香港文學事業發展和海內外文學交流的宗旨。他希望我多參加多報道香港作家聯會的活動。

會上,曾老對文學的真誠,對作家「有所為、有所不為,是保持自我人格與自由的表現」的講話,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後來,我成了香港作聯活動的常客,不僅參加,還採訪報道。曾老主動介紹我加入香港作家聯會,說不會影響我仍是廣東作家協會會員。這時,我知道他不僅與我的父母相熟,更與我的家公是老朋友。

二〇一一年香港作家聯會在柴灣購置一個七百多平方尺的永久會址,發動各方籌募,最後還有一個「缺口」。曾老找到我的家公,希望給與幫助。對於「文化的力量」,我的家公有著深刻的理解,他對我和我先生說「曾老不容易,你們支持一下吧。」在香港,作家從事文學創作有多難,香港民間文學團體更是難上加難的狀況,我越來越有感受。儘管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可是我們願意盡綿薄之力去補上這個「缺口」。

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三十五年,「香港作家聯會不僅為香港社會的團結穩定和香港文學的繁榮做出了重要的貢獻,而且成為了在中國內地、在香港、在台灣、在澳門、在世界各地用中文寫作、深愛我們共同語言和傳統的作家們相互交流的橋樑」。(引自中國作家協會主席鐵凝的講話)

現任會長潘耀明初心未改,執著地堅持老一輩作家的信念和追求,倡議建立了「香港文學舘」,為香港作家爭取到一個屬於他們的文學之家。潘會長不斷地帶領香港作聯舉辦各種文學活動,為香港作聯的作家們提供了更大的平台,也為我們作家的學習創作、體驗生活、採風交流提供了許多的機會。

作為香港作家聯會的會員,特別是作為一個文學的寫作人,我期待繼續在這種文學氛圍裏,努力創作,寫出香港的好故事。

江揚簡介: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香港作家聯會永遠名譽會長、副監事長。曾任香港《文匯報》首席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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