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亮
作為一個寫作的人,深知跋涉文學路的艱辛。然而,作為一個寫作的青年人,對文學之路的嚮往與未知,卻能夠形成一種前行的力量。寫作是孤獨的事業,這是因為寫作教人在自省中沉著、沉澱、豐厚。
寫作又是團結的事業,還是因為文學是作者心靈間的交流、撞擊與互動。而香港作家聯會的存在,便是這樣一個團結的平台。
作家聯會自一九八八年建立以來,走過了二十年的路程。二十年是生命的茁長之年。對於一個文學團體,這意味著她的成熟,意味著她在回首二十載歲月之後的澹定與從容。她如同一個母親,她的包容讓三百多位作家、文學學者和編輯等人士濟濟一堂,互愛互敬。而會刊《香港作家》則記錄了她的成長,見證了她走過路程的點點滴滴。在加入作家聯會之前,我有一個對香港文學的熟識與親近的過程。可以說,我的文學寫作開始於香港。我的第一篇獲獎小說,在香港寫就;第一篇散文作品,發表在當時由古劍先生主持的刊物《文學世紀》上。這些都是令人記憶猶新而值得感念的事情。而我與作家聯會的結緣,首先要感謝聯會副會長陶然先生。陶然先生是我十分敬重的前輩作家;因為他的鼓勵,堅定了我在文學寫作道路上行走的信念,而我對於本土文學的認同感,也在與他的交流中逐步樹立。蒙陶然先生與梅子先生的推薦,我順利地在二○○八年加入了香港作家聯會。
五月,在作聯組織的研討會上,第一次看到那麼多在香港寫作的人。人們因為對文學的信念與執著走到一起來。我想,每一個熱愛文學的人,都會因此而感動。韓少功老師、北島先生、陳平原教授等前輩的發言,讓我感覺到在香港這個中西多元文化交匯的地方,有這麼多文學產生與發展的可能。這種文學的表達可能是獨特的,是需要去理解與詮釋的。它們的存在本身,已說明意義。
希望我的寫作,會因與作聯的結緣,而日漸豐厚成熟。因為我知道,自己在文學路上不會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