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征
香港作家聯會,是我們香港寫作人之家。我入會的際遇,就可窺一斑,也是我深切的體會和真實的見證。
我是學畫的文學愛好者,我的畫友──筆名阿牛的漫畫家是梅子在《亞洲周刊》的同事,梅子知道了我出過書的寫作人的心願,當晚即邀我去他們的編輯部,填妥入會申請登記表並作第一個介紹人,因次日將召開理事會,要討論發展新會員,次日晚就接到梅子的電話告訴我討論通過了。那是十二年前的金秋,我找到了歸家的感覺,心裏感到少有的溫暖和快樂。借此我要感謝梅子兄和另一位不知名的推薦人,當然也忘不了我的畫友阿牛。
作聯是我們個體的寫作人溫馨的心靈家園。中秋聯歡、新年春茗、創作交流、名家講座,每年都有幾次歡樂的聚會。如果還有孤寂的感覺,可以去作聯會所──我們的第二個家。那兒有看不完的名家經典、會友佳作;亦可邀上三五知己沏一杯清茶交流創作心得……如果說富士大廈的會所是向犁青前輩無償借用的家,那麼現在的百樂門大廈則是現任的潘耀明會長幾度籌募經費,自置的會所──我們的精巧雅致的家。我與遠榮等多位會友也付出過汗水,搬書上架、去深圳定製畫框、裝裱佈置,因此也多了一份親切感、歸屬感。
記得台灣名家白先勇在我們的一次座談會上羨慕地說,香港是世界上唯一沒有出版審查限制的寶地,文學創作大有可為。順便說句題外的話,也是我們中央政府奉行「一國兩制」重要體現之一。我們當家的潘耀明會長等又充分利用了香港是中外文化交融的國際大都會的優勢,高瞻遠矚,走出去請進來,與國內外文學大師、名家進行廣泛的交流促進。僅我有緣相見的國內大師名家就有:中國作協主席鐵凝、副主席王蒙、王安憶、陳建功、中國作協黨組副書記張健、黨組書記金炳華,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著名作家賈平凹、劉心武、池莉、張賢亮、著名詩人舒婷、著名學者余秋雨、教授陳鋼……台灣著名詩人余光中、鄭愁予,著名作家白先勇、黃春明、陳若曦,諾貝爾文學獎評委馬悅然,世界著名的華文學者作家劉再復、李歐梵等在本會舉辦的講座或座談,我還出席過作聯和中大、城大、《明報月刊》分別舉辦的文學研討會等……中外文壇,各顯春秋、百家爭鳴、各抒高見。我們作聯的成員都是優先的受益者,我自忖得益匪淺,看到了文學的希望,不再因囿於斗室而困惑迷茫,除寫詩詞散文之外,也寫點評論、還嘗試寫過短篇小說,鞭策著我不計回報,勤於筆耕。
畫畫還可以與畫友結伴去寫生、分工搞創作,寫作絕對是一份心甘情願的孤獨。有了作聯團結著我們分散的寫作個體,撫慰著我們孤寂的心靈。因此每每收到我們創作交流的園地──《香港作家》會感到格外親切。如果有自己的漏夜筆耕的拙作被認可刊載會高興得愛不釋手,還有會友間的相互問候、相約茶聚,或組織或相約結伴外出旅遊,常常切實地感到家的甜蜜和溫馨,秉燭熬夜的孤獨早拋九霄雲外。有了作聯,孤獨的寫作者不再孤獨!
寫作者相對社會大眾來說是小眾的,我們的作聯有三百多位志同道合的會友,是個不小的「小眾」,雖然大家明知道被市場經濟邊緣化了的文學很難藉以謀生,卻仍然樂此不疲,甚至放棄生意,甘願清貧,熬更抵夜、自費出書。因為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文明社會離不開文學創作、影視網絡替代不了書籍閱讀。文學既是時代的縮影,也是社會進步的力量,優秀文學作品更是時代文明的主要標誌之一。影視作品的多數母本也取材於文學,書刊的閱讀更能使人增長知識、提高修養、促進思維、豐富感情……這是作聯大家庭多次交流爭辯形成的主流共識,也是多數國內外著名作家演講中大同小異的精闢見解。有了作聯,孤獨的寫作者也在與時俱進!
香港作家聯會是個體的寫作者祥和溫馨的精神家園。是可慰藉心靈、可伴隨倚靠、可相互激勵、可取長補短的精神家園。手中的筆越寫越有勁,越寫越有神,文字獻社稷,相伴到終生。我愛香港作家聯會──我們香港寫作人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