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理中學 陳羨貽

我夢到了白日銀河,也夢到了你。
傾瀉漫天的流光溢彩模糊了你的模樣、我的夢境、我們的世界,睜開眼睛的剎那你便消散得無影無蹤,剩下幾絲夢裏殘影也無法捕捉。
那是我們見面的唯一方式,我並不認識你,也不能仔細描繪你千萬種的輪廓,你的存在讓我感到迷幻,暗想着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的同時告訴自己並沒相遇過,你偶爾會成為惡夢孜孜不倦地纏繞着我,在被凝結的時間無限循環,儘管總有被打碎的一刻。
孤獨總會隨着深夜來襲,我站着陽台眺望弦月,零落碎星如雨撒在空中,也僅寥寥幾顆而已,今晚的月色些許縹緲,雲層遮蓋住了誰的心事,我向冷月呢喃,月亮會否夢見我?
我再次入眠,早已習慣你的存在,我仰頭一望,白日銀河荒誕般光怪陸離,無一不充斥着我的瞳孔,我借一抹月輝與你對話,用星芒刻畫出你的臉龐,你輕撫着我的頭髮微笑,締造着某種維度的聯繫。日月顛倒的世界,枯萎即盛開的花,看似混亂的宇宙規則逐漸擊潰我的認知,無論在哪個世界,哪個當下,都不會對此察覺懷疑,我在無限接近真實的同時,也在遠離真實。
若燦陽是明月,深夜是白晝,又如何判定是非對錯,如果我說,世界或許本該如此呢?
我再次夢見你的同時,已經分不清是哪方在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