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坤
二〇二四年四月國家版權局批准之「神奇第一善」。
老子（前五七一—前四七一），李氏，名耳，字聃。一稱老聃，字伯陽。世人尊稱為「老子」，生於東周的楚國苦縣厲鄉曲仁里（原屬陳國，今河南省鹿邑縣），師從商容，於東周春秋時周朝守藏室任柱下史。中國春秋時代思想家，道家學派的創始人。老子是中國的哲學之父，在中國乃至世界哲學史上，老子都堪稱是最傑出、最偉大的哲學家之一，可與歐洲哲學史上的蘇格拉底相媲美。老子的著作《老子》（或稱《道德經》《道德真經》《五千言》《老子五千文》），為道家和道教的經典之作，亦是中國文化最著名的經典著作之一，雖然它只有五千言，但是文約義豐，旨趣深奧，是智慧結晶的哲學詩，被尊為「內聖外王」「萬經之王」的必讀之書。《老子》對中國的哲學、政治、經濟、軍事、文學、藝術、美學、宗教等，都產生過很大的影響。數千年來，人們讀《老》、解《老》、喻《老》、悟《老》者不計其數，研究著作汗牛充棟。人們喜愛之情，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那些閃耀著哲理智慧的成語、警句等，更為人們所津津樂道，踐行受益，歷數千年而不衰。諸如：「上善若水」「無為而治」「大器晚成」「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等，足具魅力，影響深遠，已構成中華民族文化心理的部分精神內核。
作者贈送「神奇第一善」於年逾九十之原鎮江市委書記錢永波。
特別令人欣慰的是，已形成經典成語的「上善若水」四字，從國家機關到地方政府，從部隊軍營到學校課堂，從工商企業到私宅民居，在九百六十平方公里的廣袤土地上，到處可見「上善若水」的材質各異、形式多樣的條幅或牌匾，它已成為人們日常生活、學習、工作的指南針與座右銘。那麼，人們何以如此對「上善若水」情有獨鍾、喜愛有加呢？於茲甚有必要對「上善若水」的思想價值、精神魅力及審美意義作一番闡釋。
「上善若水」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成語。「上善」者，至善之謂也。亦即最善的意思，換言之，就是說世界上沒有比它更善的了。「上善若水」，意即最善的品德就像「利萬物而不爭」的水德那樣。後也用來讚美人的無私奉獻和寬厚、包容、謙卑的高尚品德。此語出自老子的《道德經．第八章》：「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老子這段話的意思是說，人的崇高的善良德行，就應該具有水一樣的品質。水善於幫助萬物生長而不與萬物相爭，它總是停留在普通人所厭惡的地方，所以，它最接近於「道」。上善的人，進退出處，都能像水那樣安於卑下低濕之處；立志存心，能像水那樣博大深遠；結交朋友，能像水那樣仁愛相親；講話交流，能像水那樣水那樣誠實守信；在為政上，能像水那樣條理分明；在辦事上，能像水那樣無所不能；在行動上，能像水那樣待機而作。正因為他像水那樣灑脫超越，與世無爭，所以從來就不會出現過錯。總之，老子在此章中對芸芸大眾與掌權統治者都提出了一個基本的做人行事的原則，那就是以水為喻，提倡以退為進、以柔克剛、以謙讓不爭包容氣度與利物無私的奉獻精神，來達到「有為」之爭的根本目的。此乃絕妙的做人智慧、處事哲學。
由「上善若水」的美德，我們自然會聯想到「厚德載物」的精神。「厚德載物」出自於《周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厚德載物的意思是形容人的品德十分高尚，能夠如廣袤的大地一般包容萬物，具有非常廣闊的胸襟與涵養。由此觀之，「厚德載物」與「上善若水」的思想境界是甚相吻合的，「上善若水」與「厚德載物」，共同構成了中華民族包容萬物、胸襟開闊、品德高尚、境界高遠的優秀文化傳統，別具異曲同工之妙。
眾所周知，水具有滋養萬物的非凡德行，它能使萬物生長，而不與萬物爭利。正如古詩所雲：「到江送客棹，出岳潤民田」。在正常情況之下，水總是潤物無聲的。猶如俗話所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在難以平等的物質人世間，水甯居下流、藏垢納污而包容一切。因此，水能「利萬物」，又能「容萬物」，其高貴美德，已彰顯無遺。有副對聯說得好：「水唯能下方成海，山不矜高自及天。」可見，「利萬物」與「容萬物」的水德之魅力是無限美好的。「上善若水」是此章之「綱」，以下數種美德皆是此章之「目」，綱舉目張，遂構成了老子「水德至美」的完整體系與至高境界。具體而言，「上善若水」的美德境界主要體現在七個方面：一、百折不撓。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水可結冰，冰卻比水更寒冷、更堅硬。越在寒冷惡劣的環境下，它越能體現出堅如鋼鐵的特性。此乃成功人生的第一種境界：越挫越勇，百折不撓。二、水能生財。水源是財源。「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這副著名的商業對聯，便是最佳之注腳。水可化成氣，商業經濟的興旺，看重的是「人氣」；人氣旺，財就旺；財旺才會運旺。此乃成功人生的第二種境界：水流不斷，財運興旺。三、包容接納。水之所以能成百谷王，就是因為它最低，不棄小溪細流，所謂「海納百川」是也。無論你是污水髒水，它都一律敞開胸懷無怨無悔地接納，然後淨化萬物。此乃成功人生的第三種境界：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四、以柔克剛。水看似柔弱無力，自高往下流淌，遇阻擋之物，即可洶湧澎湃，氣勢激蕩，水滴石穿，堅韌無比。此乃成功人生的第四種境界：既柔且剛，柔以克剛。五、能屈能伸。水能隨物賦形，方圓自適，形態各異，能上能下，變化無端。上化為雲霧，下化作雨露，或而雲端，或而入海。此乃成功人生的第五種境界：適應萬變，隨遇而安。六、周濟天下。水性雖寒，卻懷有一顆慈善溫良之心。它不爭不奪，盡守本分。恩澤哺育萬物，卻不向萬物索取，施恩不圖報，行善不計功。此乃成功人生的第五種境界：眾善奉行，利物無私。七、功成身退。水氣氤氳，聚可凝雲化雨，成有形之水，散可無影無蹤，飄忽於八荒之間。此乃成功人生的第七種境界：應時順變，淡泊功名。由老子「上善若水」思想精髓引申出來的人生成功的七種境界，正是「上善若水」美德精神的集中體現，亦是人們普遍喜愛、處處懸掛的重要原因之一。水德之美是毋庸置疑的，但古人又有「水則載舟，水則覆舟」（《荀子．哀公》）的說法，意思是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既能使船安穩地航行，也能讓船沉沒。比喻民心向背決定國家生死存亡之深刻哲理，強調了君主「以民為本」、「民為邦本」的重要性。 此外還有「洪水猛獸」之說。意謂洪水氾濫兇猛如野獸，會造成禍國殃民之大災難。所以歷史上便出現了大禹治水的可歌可泣的英雄形象。無論是「水則覆舟」， 還是「洪水猛獸」，關鍵是只要識水性、懂管理、掌控好，最終還是能夠化害為利而成為利國利民之善水的。
古代四位草書大家「上善若水」草書圖示。由左至右：元代康里子山草書「上」，東晉王羲之草書「善」，唐代孫過庭草書「若」，明代董其昌草書「水」。
筆者平生喜愛書法，讀初中時就在農村為鄉親們書寫春聯，一寫就是十餘年，且都是免費書寫。由於我十分喜愛「上善若水」的美德精神，因此，我在為鄉親們寫春聯之際，橫批「上善若水」四字，寫得最多，也最嫺熟大氣，酣暢淋漓，優雅圓潤，形神俱佳。後來調入高校工作之後，雖然無時間再為鄉親們書寫春聯了，但為個人及單位書寫「上善若水」牌匾則堅持不懈，頗為大家喜歡。轉眼間，時光之車輪飛轉至二〇二三癸卯年，在某個春光明媚之週末，我與往常一樣練習草書「善」字。誰知，寫著寫著，忽然靈光燭照，天眼頓開：此一筆草書「善」字，不就是「上善若水」四個草書字連體合寫嗎？即核草書大字典，果其不然。原來此一筆草書「善」字，則是元代康里子山的草書「上」，東晉王羲之的草書「善」、唐代孫過庭的草書「若」、明代董其昌的草書「水」的自然奇妙的有機組合。此一驚奇發現，令我激情難抑、興奮莫名，欣欣然大有「漫捲詩書喜欲狂」（杜甫《聞官軍收河南河北》）的狂喜之狀。緊接著，我就將四家草字略加技術性的處理，尤其將董其昌的「水」字，誇張變形為彎道形態，字形稍異，然「水」意未變。觀察現在定稿的「神奇第一善」，恰似中華母親黃河九十九道彎之形態，象徵著華夏「善」美德文化精神源遠流長之奧義焉。眼前的「神奇第一善」，是經我千百次一筆草書「善」之勤學苦練後，才得以成功定型為「神奇第一善」、「上善若水」含的神奇之字的。此乃我獨特之發明創造，可謂獨領風騷，別具魅力，意義深遠。此「神奇第一善」，粗一看，就是王羲之的草書「善」字，再細看，則分別是古代四位草書大家各自對「上善若水」的精彩書寫。真是「上善若水」一字含，中華神奇第一善。再察之，整個草書「善」字，其形狀恰似華夏民族圖騰之龍的威武雄壯、氣勢非凡的的形象。而我們千秋萬代的炎黃子孫，都是龍的傳人。同時，此草書「善」字，頭部兩點，可視為黃河與長江，它們時合時分，九九歸一，一路向東，奔向大海。此一條千萬年流淌的水源，又象徵著源源不斷的財源，水流不斷，財源恒來。再細察之，「神奇第一善」頗像一條漫長的彎彎曲曲的道路，象徵人生道路的艱難，需要克服一切困難的勇氣及其戰勝所有艱難的堅強意志與奮鬥精神，才能走上錦繡前程的康莊大道。我曾將一筆「神奇第一善」奉於鎮江鍋蓋面一老總，裝裱掛牆，其外形除了像神龍、像水源之外，還頗像細長彎曲好筋道鍋蓋麵條之形狀。老總點頭稱是，十分高興，萬分感激。如上所述，此一「善」字，真是意蘊深厚，形象多樣，亦字亦畫，字畫一體，情趣洋溢，韻味無窮。正所謂：一筆草「善」成，「上善若水」明。老子鼓掌樂，美德五洲行。
國家版權局頒發之證書。
「神奇第一善」發明創作後，我便向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版權局遞交了美術作品版權保護的申請，很快於二〇二四年四月三十日獲得批准。登記號為：國作登記—2024—F—00115646。趁著欣喜之心情，我創作了數幅「神奇第一善」的條幅、斗方等書法作品，分奉於年逾九十的原鎮江市委書記、鎮江市歷史文化名城研究會名譽會長錢永波老領導、江蘇大學邢衛紅校長、鎮江市慈善總會會長、南京先鋒書店總經理錢小華、原冠城國際董事長仇明芳等，分享發明創造之喜悅，並請他們提出寶貴意見。他們都十分高興，表示由衷祝賀，認為「神奇第一善」之發明，是對老子「上善若水」美德精神最為形象而生動的宣傳與弘揚，對承傳中國優秀傳統文化作出了積極貢獻。錢老書記還專門從草書字典分別複印了「上善若水」四個草書樣本供我參考，並提出要將「上善若水」四個草字在「神奇第一善」的書法作品上標明，便於人們更好地理解與接受。有些學校與部門，還擬將「神奇第一善」勒石樹碑，使得中華「善」之美德精神廣為宣傳，深入人心，影響久遠。這些，對我鼓舞甚大，激勵良多。我能為承繼與弘揚中華「上善若水」美德精神盡綿薄之力，真是榮幸之至，愉悅之至！
（本文圖片為作者提供）
李金坤簡介：江蘇大學文學院教授。
